为了更有系统性的进行文言的学习,本文讲述了文言最基础的内容,以及如何有效利用本教科书和其他教材进行学习。

概述 编辑

学习其他任何一种现代的一般语言时,往往从问候开始,然而,文言作为一种书面语言,较少使用作为口语的问候,不过并不是说文言中不会出现或者不能表达相关意思:事实上,古文献中常常记述先人的口语,因此如果您有兴趣,可以参考上古口语一章。

尽管文言是基于上古口语的一种文体,但不代表文言就是固定死的语言,其实,随着时代的变迁,文言文中也会带有作者自身时代的特色。文言作为已经使用了两千年以上的书面语言,必然会有大量的变化,因而有时候同样的含义会有许多种方式来表达,这往往有时会加剧初学者的恐惧感,不过如果从一个历时的角度,即语言发展的视点来看的话,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。某种意义上,文言和记述现代口语的白话文,是有继承关系的。也就是说,文言并不是和白话乖离甚远的语言,相反地,文言不但与白话有不同的地方,也有大量一致的、没有发生变化的地方。另外,有时我们说话或写白话的时候,常常会通过成语等习惯表达而带上文言的色彩。因此学习文言,其实远远不如学习外语困难[注 1]

紧接着,下一个阶段则是对基础词汇的学习。词汇是语言的基本组成单位之一,可以划分为表达实际含义的实词和仅有语法功能的虚词,两者皆可根据具体功能进一步划分,这里略下不表。和古代汉语以单音节词[注 2]为主所不同,现代汉语的词汇(特别是实词)大量双音节化,以双音节词[注 2](即两个字的词)为主,试比较:文言中称“狐狸”曰“狐”,“老鼠”曰“鼠”,“老师”曰“师”,“学习”曰“学”,“复习”曰“习”,“其他”曰“他”,“帮助”曰“助”,“而且”曰“而”等等。不过,文言中也有双音节词,例如“君子”“先生”等,而白话中也有单音节词,例如“说”“写”“做”等。而且,这并不意味着文言中的节律是奇数的,相反其实从上古时期汉语就已经偏好偶数音节,甚至出现了仅用于调整节律的“韵律助词文言的虚词,作为实现语法功能的工具,是十分常用的,然而和现代汉语有比较明显的差异[注 3],例如文言谓“的”曰“之”“者”,“啊”曰“矣”“也”“哉”,“吗”曰“乎”等等。

一个文言的词,一般都有不止一个含义,这是因为词会从本来的含义(称为本意)被用作大量其他的含义(称为引申意),这是世界语言中普遍的现象。有时跨越品词和虚实的界限,而从这个词的引申角度看,会简单很多,比如“以”这一词,原本是“使用”这一动词,其中一类虚化为表示“通过某种方式”的方式介词,例如“儒文乱法,侠武犯禁”(《韩非子·五蠹》)和表示“利用某种工具”的工具介词,例如“昌牦悬虱于牗”(《列子·汤问》),再进一步虚化为表示“把”的受事介词,例如“投我木瓜,报之琼琚”(《·卫风·木瓜》);另外一类引申为表示“凭借”“依靠”的动词,例如“富国农,距敌恃卒”(《韩非子·五蠹》),这类动词再虚化为表示“由于某种原因”的介词,例如“扶苏数谏故,上使外将兵”(《史记·陈涉世家》),这类介词进一步虚化成表示“因为”的连词,例如“晋侯秦伯围郑,其无礼于晋,且贰于楚也”(《左传·僖公三十年》)等等。

文言作为汉语的一种,是以汉字作为主要文字的书面语言,因此了解汉字对文言的学习十分有帮助。首先,是古今字这一现象,语言先于文字,现有语言中的一个词,再依靠文字写下,因此当文字不够用时,人们首先会假借同音的字来表示这个词,这就是假借字,然后后人为了辩意清晰,通过一些方式(主要是形声字)创造了一个新的字,例如“喜悦”的“悦”字,原本是不存在的,人们想写下这个词的时候,用的是音近的“说”字,然而这个字是言字旁,与表示喜悦心情的含义不太符合,因此人们通过替换形旁的方式创造了另外的一个字“悦”来表示这个含义,并且逐渐取代了原本的“说”字,这最终导致了有多个字表示同一个词;还有一类例如“然”字,本来表示燃烧的含义,后来“然”字被借去表示这样的意思的代词“然”,而“然”字原本的意思则通过添加形旁“火”的方式创造了“燃”这个字来表示:这些就是古今字的现象。

接下来,是对于基础语法的学习,请参考章句文法。其实文言和白话的语法差异并不大,值得注意的区别有以下几点:

  1. 文言的介宾结构状语不仅仅能出现在谓语前,也可以出现在谓语后,具体出现的位置取决于介词的种类等。
    • 郑伯克段于鄢》:“郑武公娶申”(“于”总是在谓语后)
    • 荀子·劝学》:“青, 取之蓝而青于蓝。”(“于”总是在谓语后)
    • 荀子·劝学篇》:“君子博学而日参省己”(“乎”总是在谓语后)
    • 韩非子·五蠹》:“儒文乱法,侠以武犯禁。”(“以”往往在谓语前,但是有时在谓语后)
  2. 倒装比现代汉语更常见。
    • 论语·公冶长》:“君子哉若人!”(正过来就是“若人君子哉!”)
    • 论语·学而》:“贫而无谄,富而无骄,何如?”(疑问句中,介词可以在疑问词之后)


连词  编辑

文言的一个连词往往有许多功能,特别是“而”字,具体做什么功能,要看前后语境。

备注 编辑

  1. 因为您所阅读的是中文维基教科书,所以我们假设您已经至少对现代汉语有一定的了解。
  2. 2.0 2.1 一个汉字一般代表一个音节,所以单音节词往往就是一个字的词,而双音节则是两个字的词。
  3. 不过,根据对古汉语语音的研究,其实很多虚词可能仅仅形式变了,而发音却保留了古音,例如根据白一平-沙加尔(2014)年的拟音,“之”字古音和现在所用的“的”字是接近的。